但我知道，不能。

我用力眨了几下眼睛，逼回那点生理性的水光，然后怯生生地、带着点困惑和不安，轻轻拉了拉林辰的衣袖：“老公…… 是谁呀？她…… 也要来和我们一起住吗？”

我的声音小小的，充满了孩童式的不解，“我们家…… 住得下吗？”

林辰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僵住，像被冻住了一样。

雪莉在电话那头也噎住了，随即气急败坏：“辰哥！她装傻吧！”

林辰迅速对着手机说了句 “晚点打给李”，便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审视，有恼怒，还有一丝…… 被反将一军的憋闷。

他这记蓄谋已久的重拳，打在了我这团 “懵懂” 的棉花上，不仅没达到羞辱我的目的，反而让他自己显得像欺负弱小的混蛋。

“一个…… 朋友。”

他最终干巴巴地解释，脸上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

我 “哦” 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小口吃饭，0仿佛刚才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只有我自己知道，口腔内壁已经被咬破，血腥味弥漫开来 —— 那是我为了压制怒火，付出的小小代价。

林辰似乎铁了心要用我的过去折磨我。

他带我进了二楼一个从未对我开放过的房间 —— 美其名曰 “纪念室”。

推开门，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里面陈列着我所有的辉煌：数不清的奖杯、水晶座在射灯下闪烁着冰冷的光，玻璃柜里挂着我曾经征战四方的高定礼服，墙上贴满了我各个时期的巨幅海报。

从刚入行时的青涩，到后来的自信张扬，每一张都记录着我的成长。

可现在，这里像一座华丽的坟墓，埋葬着 “苏妲己” 的一切，也成了林辰折磨我的工具。

林辰走到一个陈列架前，拿起一个银质相框。

那是我和他，在公司天台庆功时拍的合影，背景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那天我刚创下带货八亿的纪录，他抱着我，笑得比谁都开心。

可现在，他的手指，正好按在照片里天台边缘的位置。

“镜子，还记得这里吗？”

他声音低沉，充满 “怀念”，眼睛却像鹰隼一样死死盯着我的瞳孔，不放过任何一丝波动，“我们曾在这里，拥有最美好的时光。”

天台的冷风，失重的恐惧，仿佛再次攫住了我。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生理性的厌恶让我几乎要呕吐。

他在提醒我，他知道我记得什么，他在试探我，看我会不会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