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看着餐桌上那张账单时，韩苒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老公，明天陪我去参加同学聚会吧？好久没见到大家了。"
我拿起那张消费清单，上面赫然写着：私人影院包厢，消费时间三小时，金额一万八。
时间正好是昨天下午，韩苒告诉我她在家补觉的时候。
"你昨天下午在家睡觉？"我压低声音问她。
韩苒头也不回："对啊，你又不在家，我一个人无聊就睡了一下午。怎么了？"
我攥紧了手中的账单。
这张账单是我们共同账户的消费记录，韩苒刷的我的副卡。
私人影院包厢，还是情侣套餐。
她一个人去私人影院做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情绪："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韩苒这才转过身，看了我一眼："你最近怎么神神叨叨的？是不是餐厅生意不好，压力太大了？"
我开的是一家小餐厅，在韩苒眼里，我就是个普通的餐厅老板，每个月赚个几万块钱。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名下还有整整十二家高端餐厅，年营业额过亿。
当初为了追她，我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结婚五年来，我一直扮演着普通餐厅老板的角色，就是不想让她因为钱而爱我。
可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韩苒，明天的同学聚会在哪里举办？"
"就在市中心那个新开的会所，听说环境特别好。"她说话时眼神飘忽，"你去不去都行，反正就是老同学聚一聚。"
我点点头："我去。"
韩苒明显愣了一下："啊？你要去啊？"
"怎么，不方便吗？"
"没有没有，当然方便了！"她快速摆手，"我就是觉得你平时不爱参加这种聚会。"
我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了什么。
那个新开的会所，正是我投资的产业之一。
如果韩苒真的在那里做了什么，我很快就能知道。
晚上，韩苒洗澡的时候，我偷偷查看了她的手机。
微信聊天记录里，有一个备注为"阿峰"的人。
"明天聚会你老公会去吗？"
"他说要去，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那就好，我已经订好房间了，到时候我们..."
后面的消息被删除了。
我的手在颤抖。
五年的婚姻，原来是这样的结果。
我关上手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韩苒从浴室出来，裹着浴巾走到我面前："老公，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抬头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五年的女人。
她的脸上写满了虚假的关心。
"没事，可能是累了。"
她坐到我旁边，靠在我的肩膀上："老公，你辛苦了。等餐厅生意再好一点，我们就要个孩子吧。"
要孩子？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呢？
我轻轻推开她："你先休息吧，我再坐一会儿。"
韩苒有些失望，但还是回了卧室。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脑海中反复回想着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
韩苒经常说要出去逛街，一逛就是一整天。
她说要和闺蜜聚会，但我从来没见过她的那些闺蜜。
她说要去健身房，但身材一点变化都没有。
原来，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在那里，是我太相信她了。
手机响了，是我的助理小李。
"陈总，明天下午您在会所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另外您要的监控权限也已经开通。"
"好，辛苦了。"
挂断电话，我看向卧室的方向。
韩苒，明天我们就把这五年的账算清楚。
第二章
第二天下午，我比预定时间早到了会所。
这是我名下最豪华的会所之一，装修极尽奢华，每个包厢都价值不菲。
会所经理亲自接待了我："陈总，一切都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走向电梯。
韩苒说同学聚会在五楼的牡丹厅，而我的包厢就在隔壁。
下午三点，我到达包厢，通过内部监控系统观察着牡丹厅的情况。
韩苒还没到。
三点半，韩苒出现了。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红色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光彩照人。
但是，牡丹厅里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同学聚会，根本就没有。
我的拳头紧握。
四点钟，一个年轻男人出现了。
他大约二十七八岁，长得还算英俊，穿着名牌西装。
韩苒看到他，立刻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们拥抱、接吻，动作亲密得像热恋中的情侣。
我感觉血液在倒流。
"宝贝，想我了吗？"男人搂着韩苒的腰。
"想死了，峰哥。"韩苒娇滴滴地说，"我老公今天差点要跟我一起来，吓死我了。"
"他要来也没关系，我们就说是同学聚会嘛。"
"可是这里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解释？"
男人笑了："那我们就真的办一个同学聚会，我叫几个朋友过来，到时候就说你老公临时有事没来。"
韩苒眼睛一亮："你真聪明！"
我的心彻底凉了。
原来在她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可以随便糊弄的傻子。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看着他们在包厢里卿卿我我。
男人的手不停地在韩苒身上游走，韩苒也一点都不反抗。
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恋人。
五点钟，韩苒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脸色变了："糟了，我老公发信息问我在哪里。"
"你怎么回？"
"我就说聚会马上结束了，让他来接我。"
男人皱眉："那我们怎么办？"
"你先走，我一会儿就说同学们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
我看着这一切，内心冰冷如铁。
韩苒迅速整理好衣服和妆容，而男人从后门离开了包厢。
五分钟后，我收到韩苒的信息："老公，聚会结束了，你来接我吧。"
我深呼吸几次，然后回复："好，我马上到。"
我走出包厢，乘电梯到五楼。
牡丹厅的门是开着的，韩苒一个人坐在里面，桌上摆着一些酒水和小食。
看到我，她立刻站起来："老公，你来了！"
"聚会怎么样？"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还不错，就是聊了聊近况。"她挽住我的胳膊，"我们回家吧，我有点累了。"
回家的路上，韩苒一直在说今天同学聚会的事情。
她编造了很多细节，比如谁谁谁现在做什么工作，谁谁谁结婚了生孩子了。
她说得头头是道，就像真的参加了一场同学聚会一样。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涌起一阵悲凉。
原来，她撒谎的技巧已经这么熟练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已经骗了我很久了。
回到家，韩苒去洗澡，我坐在客厅里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直接摊牌？还是继续装作不知道？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王哥，帮我查一个人。"
"陈总，您说。"
"韩苒，我的妻子。我要知道她这半年来的所有活动轨迹。"
"好的，大概需要三天时间。"
"钱不是问题，我要最详细的资料。"
挂断电话，我看向浴室的方向。
韩苒还在洗澡，水声哗哗地响着。
我想起刚才在包厢里看到的一切，胃里一阵翻腾。
那个男人的手在她身上乱摸的时候，她笑得那么开心。
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在家里等她回来。
浴室门开了，韩苒走了出来。
"老公，你怎么还不睡？明天餐厅不是要进货吗？"
"嗯，马上就睡。"
我起身走向卧室，韩苒跟在后面。
"老公，今天谢谢你来接我。"她从背后抱住我，"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你还是来了，我很感动。"
感动？
我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韩苒，你爱我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当然爱你了，这还用问吗？"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更好的选择，你会离开我吗？"
韩苒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老公，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就是好奇。"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了，我们是夫妻，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一辈子？
我苦笑。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五年前，我们刚结婚的时候。
她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老公，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那时候我信了，现在呢？
我轻轻推开她："你先睡吧，我去书房看一会儿文件。"
"这么晚了还要工作？"
"嗯，有个合同需要看一下。"
我走进书房，关上门。
坐在电脑前，我打开了会所的监控系统。
牡丹厅里已经收拾干净了，看不出任何痕迹。
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一切。
韩苒出轨了，而且不是第一次。
从她熟练的撒谎技巧来看，她可能已经骗了我很久。
我需要证据，足够多的证据。
然后，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第三章
三天后，私家侦探王哥来到我的餐厅。
这是晚上十点，餐厅已经打烊，只有我一个人在。
王哥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陈总，您要的资料都在这里。"
我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厚厚一沓照片和文件。
第一张照片就让我眼前一黑。
韩苒和那个叫阿峰的男人，在一家酒店门口拥抱。
照片的时间显示是一个月前。
"这个男人叫江峰，三十二岁，是一家装修公司的老板。"王哥介绍道，"他们认识已经半年了。"
半年？
我继续翻看照片。
韩苒和江峰在餐厅吃饭，在电影院看电影，在公园散步，在酒店开房...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在我心上。
"根据我的调查，韩苒女士每周至少和江峰见面三次。"王哥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雷鸣一样响在我耳朵里，"而且，她对外都说江峰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
我的手在颤抖："你的意思是..."
"她从来没有告诉江峰她已经结婚了。在江峰面前，她是单身的韩苒。"
文件夹里还有一份录音。
我点开播放键。
韩苒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峰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在一起？"
"宝贝，再等等吧，等我公司的项目结束了，我们就去南方发展，远离这里。"
"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我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那你现在的工作怎么办？"
"我早就不想干了，每天假装上班，其实就是在家睡觉，好无聊。"
"哈哈，我的宝贝就是懒。不过没关系，等我们在一起了，我养你。"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辞职！"
听到这里，我关掉了录音。
原来，她连工作都是假的。
我以为她每天早出晚归是去上班，其实她只是不想在家面对我。
王哥继续说："另外，韩苒女士最近在看房子，地段都是比较偏远的，可能是准备搬家。"
"搬家？"
"是的，而且她还在咨询离婚律师。"
这句话让我彻底清醒了。
她不仅要出轨，还要和我离婚？
"陈总，还有一件事..."王哥的表情变得严肃，"根据我的调查，韩苒女士可能怀孕了。"
"什么？"
"昨天她去了妇产科，虽然我没能拿到检查结果，但从她和江峰的对话来看，很可能是怀孕了。"
王哥播放了另一段录音。
"峰哥，我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可能怀孕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
"可是...万一那个人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什么？孩子又不是他的。"
"但是他会怀疑的。"
"怀疑就怀疑，反正我们也要离开了。到时候你就说孩子是他的，让他养着，我们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她不仅要让我养别人的孩子，还要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
这五年来，我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陈总，您还需要更多证据吗？"王哥问道。
我合上文件夹："够了，谢谢你。"
王哥离开后，我一个人坐在餐厅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手机响了，是韩苒。
"老公，你怎么还不回家？"
"餐厅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睡吧。"
"那你早点回来，别太累了。"
"好。"
挂断电话，我冷笑。
演技真好，如果我不知道真相，还真会被她感动。
我拿出手机，给我的律师助理发了条信息："小李，明天你去调查一下江峰这个人，我要他的详细资料。"
很快收到回复："好的，陈总。"
回到家，韩苒已经睡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看着她安静的睡脸。
曾经，我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第二天早上，韩苒像往常一样起床化妆，准备"去上班"。
"老公，我今天可能要晚一点回来，公司有个项目要加班。"
我点点头："好，辛苦了。"
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那我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拿出手机。
昨晚我在她的包里装了一个定位器，现在我可以随时知道她在哪里。
果然，她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江峰的家。
上午十点，小李发来了江峰的详细资料。
江峰，三十二岁，离异，有一个八岁的儿子跟前妻。
他的装修公司其实很小，年收入不超过五十万。
最重要的是，他还欠着银行三百万的贷款。
一个负债累累的离异男人，韩苒居然觉得他比我更好？
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韩苒知道江峰的真实情况，她还会选择他吗？
中午，我故意给韩苒打电话。
"老公，怎么了？"她的声音有点慌张。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不用了，公司食堂有饭。"
"好吧，那你忙。"
挂断电话，我查看定位，她还在江峰家里。
下午两点，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去江峰家，当面拆穿他们。
江峰住在城东的一个老小区，环境一般，看起来确实不像有钱人住的地方。
我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韩苒从楼上下来。
她的头发有点乱，衣服也皱了，一看就知道刚才在楼上做了什么。
看到我，她的脸瞬间煞白。
"老...老公？你怎么在这里？"
我冷冷地看着她："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时，江峰也从楼上下来了。
看到我们，他也愣住了。
"苒苒，这是谁？"
韩苒的脸更白了："他...他是..."
"我是她老公。"我直接说道。
江峰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老公？苒苒，你不是说你是单身吗？"
韩苒彻底慌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
江峰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韩苒，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有老公为什么不告诉我？"
韩苒哭得梨花带雨："峰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骗了我半年！"江峰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周围邻居的围观。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吵架。
"峰哥，我是爱你的，我和他已经没有感情了，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韩苒拼命解释。
"离婚？"我冷笑，"韩苒，你什么时候告诉我要离婚了？"
韩苒转过身，眼神里带着慌乱和恨意："陈伟，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跟踪？我只是路过这里。倒是你，不是说在公司加班吗？"
围观的邻居开始议论纷纷。
"这女人有老公还在外面偷人？"
"太不要脸了，现在的女人真是..."
"那个男人也是，明知道人家有老公还搞在一起。"
江峰听到这些议论，脸上挂不住了："韩苒，我们分手吧。"
"不要！"韩苒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峰哥，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南方的吗？"
"那是我不知道你有老公的时候！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江峰用力甩开她的手："我不想做第三者！"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韩苒追上去："峰哥，等等，我还有事要告诉你！"
江峰停下脚步："什么事？"
韩苒看了我一眼，咬咬牙说道："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炸开了。
围观的邻居们更加兴奋了，议论声越来越大。
江峰的脸色变得铁青："什么？"
"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韩苒的眼泪掉得更凶，"峰哥，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居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终于，她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江峰看看韩苒，又看看我，然后苦笑："韩苒，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峰哥..."
"别叫我峰哥了！"江峰打断她，"你有老公，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却告诉我是我的？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韩苒急了："真的是你的！这两个月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
"那你老公呢？你们不是夫妻吗？"
韩苒脸红了："我们...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
听到这里，我终于开口了："韩苒，撒谎都不会撒了？"
她转过身瞪着我："我哪里撒谎了？"
"上个月十五号晚上，我们不是..."我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韩苒的脸瞬间煞白。
她确实忘了那一次。
上个月十五号是她生日，我特意早点回家陪她，晚上我们确实发生了关系。
如果她真的怀孕两个月，那孩子到底是谁的，确实说不清楚。
江峰看着韩苒变化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所以，你也不确定孩子是谁的，对吧？"
韩苒不说话了。
江峰摇摇头："韩苒，我真的看错你了。你不仅撒谎，还想让我当接盘侠。"
"我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老公？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是单身？"
韩苒哑口无言。
江峰最后看了她一眼："韩苒，我们结束了。以后别再联系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苒追了几步，但江峰没有回头。
她回过身，眼神怨毒地看着我："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觉得好笑，"是我让你出轨的？是我让你撒谎的？"
"如果你不跟踪我，峰哥就不会知道这些！"
"所以，你还想继续骗他？"
韩苒不说话了，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
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让韩苒更加难堪。
"我们回家再说。"我淡淡地说道。
韩苒看看周围的人群，知道继续待下去只会更丢脸，只好跟我回家。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门口，韩苒突然开口："陈伟，我们离婚吧。"
我停下脚步："为什么？"
"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继续在一起也没有意义。"
"是你没有感情，还是我没有感情？"
韩苒咬咬牙："都没有！"
我冷笑："那孩子怎么办？"
"我会打掉的。"
"如果是我的孩子呢？"
韩苒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做亲子鉴定。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不会让你打掉。"
"凭什么？这是我的身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孩子是两个人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韩苒气得浑身发抖："陈伟，你别逼我！"
"逼你？是你出轨在先，现在还想打掉可能是我的孩子，到底是谁在逼谁？"
韩苒突然哭了起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看着她哭泣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点波动。
曾经，她的每一滴眼泪都能让我心疼不已。
现在，我只觉得虚假。
"韩苒，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我们的婚姻，来不及了。"我平静地说道，"从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结束了。"
韩苒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同意离婚。"
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地答应。
"但是，"我继续说道，"在离婚之前，我们需要把一些事情搞清楚。"
"什么事情？"
"比如，你这半年来的所有谎言。比如，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比如，我们这五年的婚姻，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韩苒的脸色越来越白。
我掏出手机，给律师发了条信息："起草离婚协议书，明天我要用。"
看到我的动作，韩苒彻底慌了："陈伟，你认真的？"
"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她扑过来抱住我："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背叛你了！"
我轻轻推开她："韩苒，有些错误，是没有原谅机会的。"
"为什么？我们是夫妻啊！"
"夫妻？"我看着她，"真正的夫妻，会互相背叛吗？"
韩苒哭得更凶了，但我的心硬如铁石。
这五年来，我给了她所有的爱和信任。
而她，回报给我的是背叛和欺骗。
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第五章
晚上，韩苒躲在卧室里哭，我坐在客厅里整理这五年来的证据。
银行流水、消费记录、通话记录...
每一样都在告诉我，我的婚姻是多么的失败。
韩苒这五年来花掉的钱，足够买两套房子了。
而这些钱，全部是我辛苦赚来的。
她用我的钱养小白脸，用我的钱和别的男人开房，用我的钱打扮得漂漂亮亮去约会。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恶心。
手机响了，是我的私人律师。
"陈总，离婚协议书已经准备好了，按照您的要求，财产分割..."
"等等，"我打断他，"重新起草。"
"什么意思？"
"我要她净身出户。"
律师沉默了一会儿："陈总，这在法律上..."
"我知道法律条款，但我有证据证明她出轨。而且，我们结婚前签过婚前协议，协议里明确写明，如果一方出轨，净身出户。"
"那倒是可以的。我明天把新的协议书送过去。"
挂断电话，我走向卧室。
韩苒听到脚步声，立刻擦干眼泪："老公，你是来哄我的吗？"
"韩苒，我们签离婚协议吧。"
她的脸色又变了："你还是坚持要离婚？"
"是的。"
"那孩子怎么办？"
"先做亲子鉴定，如果是我的，你可以选择生下来或者打掉。如果选择生下来，抚养权归我。如果不是我的，你自己处理。"
韩苒愣住了："抚养权归你？"
"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孩子是我怀的，为什么抚养权要归你？"
"因为你出轨了。按照法律，出轨方不利于获得抚养权。"
韩苒气得浑身发抖："陈伟，你太狠了！"
"狠？比起你的背叛，我觉得我已经很仁慈了。"
"我不签！我绝对不会签的！"
我耸耸肩："不签也可以，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到时候你出轨的证据会在法庭上公开，你觉得怎么样？"
韩苒的脸瞬间白了："你有什么证据？"
我拿出手机，播放了王哥提供的录音。
听到自己和江峰的对话，韩苒彻底崩溃了："你...你什么时候录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证据足够证明你出轨了。"
"你卑鄙！"
"卑鄙？韩苒，是谁背着老公在外面偷人？是谁骗了老公五年？"
韩苒哑口无言。
我继续说道："除了录音，我还有照片、视频、证人证言...你觉得打官司你能赢吗？"
韩苒瘫坐在床上，终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你和江峰的事情，知道你根本没有工作，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因为我想看看，你还能编出多少谎言。"
韩苒眼神绝望："陈伟，你变了。"
"变了？"我笑了，"我没变，是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第二天，律师把离婚协议书送来了。
韩苒看着协议书上的条款，脸色惨白："净身出户？陈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按照我们的婚前协议，出轨方净身出户。你忘了吗？"
"可是这五年来，我也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付出？"我冷笑，"你的付出就是背着我出轨？就是花我的钱养小白脸？"
韩苒说不出话来。
"而且，"我继续说道，"按照协议，你还需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一百万。"
"一百万？我哪里有那么多钱？"
"那就慢慢还吧。"
韩苒看着协议书，手在发抖："如果我不签呢？"
"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到时候你的丑事会被所有人知道，包括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同事。"
韩苒的脸更白了。
她的父母是很传统的人，如果知道她出轨，一定不会原谅她。
"陈伟，求你了，给我一条活路吧。"
"活路？我已经给你了。签字，然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韩苒拿起笔，手在协议书上颤抖着。
"等等，"我突然说道，"在你签字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其实，我不是什么小餐厅老板。"
韩苒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我的资产清单。"
韩苒接过文件，越看脸色越白。
"十二家高端餐厅，三家会所，两处别墅，还有各种投资...总资产超过两个亿？"
她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这...这都是真的？"
"比真金还真。"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装穷？因为我想要一个真正爱我的妻子，而不是爱我钱的女人。"
韩苒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所以，你这五年都在骗我？"
"骗你？我只是隐瞒了财产而已。但你呢？你骗了我什么？"
韩苒说不出话来。
看着资产清单，她的眼中满是后悔："陈伟，如果我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早知道你就不会出轨？早知道你就会好好珍惜我？"
我摇摇头："韩苒，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在乎他有钱没钱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你的选择已经证明了一切。"
韩苒看着协议书，眼泪掉个不停。
但最终，她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签，等待她的会更加糟糕。
看着她签字，我心里没有任何快感。
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
五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而我，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第六章
韩苒签完字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
"陈伟，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钱，你让我怎么生活？"
"这些，你应该早点考虑。"我收起协议书，"你可以去找江峰，也可以去找工作。"
"江峰已经不理我了，而且我怀着孕，谁会要我？"
我停下脚步："韩苒，我最后问你一次，孩子到底是谁的？"
韩苒抬起头，眼神复杂："我...我也不确定。"
"不确定？"
"上个月十五号我们确实...但是我和江峰也经常...时间上很难判断。"
我冷笑："所以，你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韩苒哭得更凶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很简单，做亲子鉴定。如果是我的，我会负责。如果不是，你自己解决。"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韩苒叫住我，"如果...如果孩子真的是你的，我们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复合？"
我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复合？韩苒，你觉得可能吗？"
"为了孩子..."
"别拿孩子当借口。"我打断她，"就算孩子是我的，我也不会和一个背叛过我的女人复合。"
韩苒的眼神彻底绝望了。
我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道："对了，房子明天就会有人来收回，你尽快搬走。"
"什么？连房子也要收回？"
"这房子是我买的，写的我的名字，你搬走很合理。"
韩苒崩溃大哭："陈伟，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绝情？"我笑了，"韩苒，你背叛我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出小区，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终于，这一切都结束了。
手机响了，是王哥。
"陈总，韩苒女士刚才联系了江峰，但江峰拒绝见她。另外，她还联系了几个朋友，想要借钱。"
"借到了吗？"
"都被拒绝了。看起来，她现在确实走投无路了。"
我点点头："继续监视，但不要干预。"
挂断电话，我开车来到我的主力餐厅。
这是一家位于市中心的高端餐厅，装修豪华，客人都是非富即贵。
韩苒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
"陈总，您来了。"经理小赵迎上来。
"嗯，今天的营业情况怎么样？"
"很好，晚餐时段已经全部订满了。"
我点点头，走向我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我打开电脑，处理着积压的工作。
这五年来，为了陪伴韩苒，我把很多精力都放在了家庭上。
现在，我终于可以全身心投入事业了。
下午五点，小李敲门进来："陈总，有个自称是您夫人的女士想要见您。"
我皱眉："韩苒？"
"是的，她在楼下，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谈。"
我想了想："让她上来。"
几分钟后，韩苒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
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
"陈伟，你的办公室好豪华啊。"她苦笑着说道。
"有事就说，我很忙。"
韩苒走到我面前，突然跪了下来："陈伟，求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起来。"
"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原谅我！"
我冷冷地看着她："韩苒，你觉得跪下就能解决问题吗？"
"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用一辈子来补偿你！"
"一辈子？"我笑了，"韩苒，你的承诺还有什么价值吗？"
韩苒哭得更凶："陈伟，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
"帮你？"
"我需要一个工作，只要能养活自己就行。我不奢求其他的了。"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高傲的韩苒，现在居然要向我乞求一份工作。
"韩苒，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我发誓，我真的改了！"
"改了？那你为什么还联系江峰？"
韩苒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我冷漠地说道，"韩苒，你到现在还想着江峰，还想着挽回，你告诉我你改了？"
韩苒哑口无言。
"工作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我站起身，"我不会雇用一个背叛过我的人。"
"那我该怎么办？"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韩苒绝望地看着我："陈伟，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狠心？"我走到她面前，"韩苒，当初你选择背叛我的时候，想过我会狠心吗？"
"我..."
"你没有想过，因为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欺骗的傻子。"
韩苒眼泪直流："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我按下内线电话："小李，送客。"
小李进来："陈总，这位女士..."
"不认识，以后不要让她进来。"
韩苒看着我决绝的表情，终于明白了什么。
她慢慢站起身，看了我最后一眼："陈伟，我会记住今天的。"
"随便。"
韩苒被小李"请"出了办公室。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晚上回到酒店（我暂时住在自己的酒店里），王哥打来电话。
"陈总，韩苒女士今晚去了医院。"
"医院？"
"是的，妇产科。看起来，她可能要做人流手术。"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景。
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
但我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韩苒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也不会后悔。
一切，都结束了。
第七章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先生，您是韩苒女士的紧急联系人吗？"
"发生什么事了？"
"韩苒女士昨晚在我们医院做手术时出现大出血，现在还在抢救室。"
我愣住了："什么手术？"
"人流手术。手术过程中出现意外，需要家属签字。"
我挂断电话，立刻赶往医院。
无论如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到达医院时，韩苒还在抢救室里。
医生说她的情况很危险，可能需要输血。
我当即表示愿意配合一切治疗。
三个小时后，韩苒终于脱离了危险。
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看到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来？"
"医院打电话让我来的。"
韩苒苦笑："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不是冷血动物。"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韩苒突然说："孩子没了。"
"我知道。"
"你不问是不是你的孩子吗？"
我看着她："现在问还有意义吗？"
韩苒眼泪又掉了下来："医生说，这次手术后，我可能很难再怀孕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紧。
不管怎么说，韩苒才二十八岁，如果真的不能生育...
"医生怎么说的？"
"子宫内膜受损严重，自然怀孕的几率很低。"韩苒哭得很伤心，"陈伟，我是不是被老天爷惩罚了？"
我沉默不语。
"孩子到底是谁的，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了。"韩苒看着天花板，"也许这样也好，至少不用纠结了。"
我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
此刻的她，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可怜。
但我知道，同情是最廉价的情感。
"韩苒，好好养病。医药费我会付的。"
"然后呢？"
"然后你出院，我们彻底分开。"
韩苒转过头看着我："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韩苒，有些错误是不可饶恕的。"
她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起身准备离开，韩苒突然叫住我："陈伟，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一开始你就告诉我你很有钱，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我想了想："不会。"
"为什么？"
"因为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因为金钱而改变的。如果会改变，那就不是爱情。"
韩苒低下头："我懂了。"
走出医院，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王哥开车来接我："陈总，接下来怎么安排？"
"继续监视韩苒，但保持距离。另外，帮我安排一个好一点的护工照顾她。"
"好的。"
回到公司，我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生活还要继续，我不能一直沉浸在这些烂事里。
一周后，韩苒出院了。
她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主动联系她。
据王哥汇报，她租了一个很小的单间，开始找工作。
但因为没有技能，又有住院的经历，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我没有出手帮助，也没有去看她。
我们的缘分，真的结束了。
又过了一个月，我在餐厅里遇到了一个老朋友。
"老陈，听说你离婚了？"
"嗯。"
"可惜了，韩苒那么漂亮的女人。"
我苦笑："漂亮有什么用？人品不行。"
朋友八卦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朋友听后摇头叹息："现在的女人啊，真是..."
"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说道，"坏女人有，好女人也有。"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再找一个？"
"顺其自然吧。"
其实，经历了韩苒的事情，我对婚姻已经有些恐惧了。
谁能保证下一个女人不会背叛呢？
晚上回到酒店，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城市。
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生活还在继续。
而我，也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陈伟先生吗？"
"我是，您哪位？"
"我是韩苒的朋友小雨，她出事了。"
我心里一紧："什么事？"
"她在工作的时候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医生说可能是营养不良加上劳累过度。"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陈先生，韩苒虽然犯了错，但她真的很后悔。你能不能..."
"我会去看她的。"
挂断电话，我看着手机发呆。
韩苒，你这是何苦呢？
第八章
再次来到医院，韩苒躺在急诊科的病床上。
她瘦了很多，脸颊凹陷，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光彩。
看到我，她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小雨给我打电话了。"
韩苒苦笑："我说过不要联系你的。"
"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累了。"韩苒撑着身子坐起来，"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
我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一家小饭店，当服务员。"
"工资多少？"
"两千五一个月，包吃住。"
我皱眉："这么少？"
韩苒自嘲地笑了："我没有技能，没有学历，还有不良记录，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
"不良记录？"
"就是住院的记录啊，很多老板觉得我身体不好，不愿意要我。"
我沉默了。
看着曾经高贵优雅的韩苒变成这样，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陈伟，"韩苒突然说道，"我想对你说声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我爸妈。"
我点点头，确实，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韩苒出轨的事情。
"另外，"韩苒继续说道，"谢谢你这段时间暗中照顾我。"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那个护工，还有我住院的费用，都是你安排的吧？"
被发现了。
我没有否认："你怎么知道的？"
"护工说漏嘴了。"韩苒眼中含泪，"陈伟，你明明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帮我？"
"我不恨你。"
"不恨我？"
"恨是因为还有爱，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所以也谈不上恨。"
韩苒的眼泪掉了下来："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因为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韩苒哭得很伤心："陈伟，我真的很后悔。"
"后悔也没用了。"
"我知道。"韩苒擦干眼泪，"所以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嗯。"
"但是，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帮我照顾一下我的父母。"
我震惊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韩苒很平静，"我现在每天都活得很痛苦，有时候真的想一死了之。"
"韩苒！"
"你放心，我不会真的去死。我还要照顾父母，还要为我犯的错误赎罪。"
我看着她，心情复杂。
"韩苒，人生还很长，你还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韩苒苦笑，"一个犯过错的女人，还能有什么新开始？"
"会有的。"
"你真的这么想？"
"我真的这么想。"
韩苒看着我，眼中有了一丝光芒："谢谢你还愿意安慰我。"
"这不是安慰，是事实。"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我帮她办理了住院手续。
医生说她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补充营养。
"医药费..."
"我来付。"
"陈伟，我不能再花你的钱了。"
"这是最后一次。"
韩苒点点头："好，最后一次。"
离开医院时，我的心情很沉重。
韩苒变成现在这样，虽然是她自己造成的，但看到她这么痛苦，我还是于心不忍。
或许，我应该给她一份工作？
不，不行。
我不能心软，一旦心软，就会没有底线。
韩苒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一周后，韩苒出院了。
她给我发了条信息："谢谢你的照顾，我出院了。以后不会再麻烦你。"
我没有回复。
又过了两个月，王哥告诉我，韩苒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是一家超市的收银员，工资比以前高一些。
她搬到了超市附近的一个小房子里，生活简单但安稳。
听到这个消息，我松了一口气。
韩苒终于开始新的生活了。
而我，也是时候彻底放下了。
我让王哥停止监视韩苒，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我把更多精力投入到事业中。
餐厅的生意越来越好，我也开始考虑向其他城市扩张。
有时候想起韩苒，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
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良药。
直到半年后的那个晚上，我接到了一个让我意外的电话。
"陈先生，我是韩苒的主治医生，她又住院了。"
我心里一紧："怎么回事？"
"她得了胃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了。"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让我瞬间愣住了。
胃癌，晚期？
"医生，你确定吗？"
"很确定，病理报告已经出来了。而且从检查结果看，她应该已经病了很长时间了。"
我挂断电话，整个人都傻了。
韩苒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
那岂不是说...
我不敢想下去。
第九章
我立刻赶到医院，韩苒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人瘦得不成样子。
看到我，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怎么来了？"
"医生给我打电话了。"我在床边坐下，"你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很久了吧，可能从那次流产之后就开始了。"韩苒很平静，"一开始以为是胃病，没当回事。"
"为什么不早点检查？"
"没钱啊。"韩苒苦笑，"而且我也不想麻烦任何人。"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她早点检查，或许还有救。
"医生怎么说？"
"还能活半年到一年吧。"韩苒说得很轻松，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如果积极治疗，可能会久一点。"
"那就积极治疗啊！"
"治疗费要几十万，我哪里有那么多钱？"
"我有！"
韩苒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陈伟，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义务为我花钱。"
"这不是义务，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什么？"
"是人道主义。"
韩苒笑了："人道主义？你真会找理由。"
"韩苒，别胡思乱想，先治病。"
"我已经想过了，不治了。"
"为什么？"
"因为没有意义。"韩苒看着窗外，"就算治好了，我还能做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你还有父母。"
"他们不需要我这样的女儿。"
"韩苒，你不能这样想。"
"陈伟，"韩苒转过头看着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如果我没有出轨，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我沉默了。
"我们可能会有一个孩子，过着平凡但幸福的生活。"韩苒自问自答，"我们可能会一起变老，一起看孙子长大。"
"韩苒..."
"但是这些都不会发生了，因为我亲手毁掉了一切。"
韩苒哭了，哭得很伤心。
"陈伟，我真的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我知道。"
"但是后悔有用吗？没用。犯过的错误，就要承担后果。"
我看着她，心情复杂。
"韩苒，如果你愿意治疗，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
"因为..."我想了想，"因为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去。"
韩苒摇摇头："陈伟，你还是这么善良。可惜我当初没有珍惜。"
"别说这些了，先考虑治疗的事情。"
"我已经决定了，不治。"
"为什么这么固执？"
"因为我累了。"韩苒闭上眼睛，"我真的累了。"
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她真的累了。
这些年来，她承受的压力和痛苦，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多。
"韩苒，你的父母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你应该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什么？告诉他们我出轨了？告诉他们我得癌症了？"
"他们是你的父母，有权知道。"
韩苒睁开眼睛："陈伟，如果我告诉了他们，你觉得他们会原谅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苒的父母是很传统的人，如果知道女儿出轨，可能真的不会原谅。
"但是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他们会更痛苦。"
"是啊，所以我很矛盾。"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韩苒突然说："陈伟，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如果我死了，请告诉我父母，我是因为工作太累得的病。千万不要告诉他们出轨的事情。"
"韩苒..."
"求你了，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
我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
又过了一会儿，韩苒的父母赶来了。
原来是医院通知的他们。
看到女儿病成这样，韩母当场就哭了。
"苒苒，你怎么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妈，我没事，就是累了。"
韩父也红了眼眶："女儿，爸对不起你，如果我们有钱，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工作。"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很难受。
韩苒的父母都是老实的农民，一辈子都在为生活奔波。
他们不知道女儿做过什么错事，只知道女儿生病了。
"叔叔阿姨，你们别太担心，我会帮忙的。"我对他们说道。
"小陈，你们都离婚了，怎么能让你花钱呢？"韩母推辞道。
"阿姨，我和韩苒虽然离婚了，但毕竟是朋友。朋友有困难，应该帮忙。"
韩苒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韩苒的父母轮流照顾她。
虽然她拒绝治疗，但基本的护理还是需要的。
韩苒的病情发展得很快，每天都在恶化。
看着她一天天瘦下去，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离婚，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但是转念一想，出轨的是她，选择离开的也是她。
我能做的，就是在她最后的时光里，给她一些温暖。
一个月后，韩苒的病情急剧恶化。
医生说，她可能撑不过这个星期了。
那天晚上，我陪在她身边。
"陈伟，你后悔认识我吗？"她虚弱地问道。
"不后悔。"
"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
"什么道理？"
"比如，什么是真爱，什么是背叛。"
韩苒苦笑："我成了你的反面教材？"
"不是反面教材，是人生经历。"
"陈伟，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如果有来生，希望你能遇到真正爱你的人。"
韩苒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不舍："那你呢？你会不会原谅我？"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我原谅你了。"
韩苒笑了，笑得很灿烂："谢谢。"
那是我看到的她最后一个笑容。
第二天早上，韩苒安静地走了。
她走得很平静，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
或许对她来说，这样的结束反而是一种解脱。
第十章
韩苒的葬礼很简单，只有她的父母、几个朋友和我。
按照她的遗愿，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出轨的事情。
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因为工作太累而得病的可怜女人。
韩母拉着我的手哭道："小陈，谢谢你照顾苒苒，如果没有你，她一个人该多孤单啊。"
"阿姨，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是个好孩子，苒苒跟你离婚是她的损失。"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如果韩母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但这些，她永远不会知道了。
送走韩苒的父母后，我一个人站在墓地里。
看着墓碑上韩苒的照片，我心情复杂。
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她的一生，充满了遗憾和错误。
但人死如灯灭，一切都结束了。
"韩苒，安息吧。"我在心里默默说道。
离开墓地，我开车回到公司。
生活还要继续，我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阴霾中。
助理小李敲门进来："陈总，这是您要的财务报表。"
"好，放在桌上吧。"
"对了，陈总，刚才有个姑娘来找您，说是应聘服务员的。"
"哦？叫什么名字？"
"林小雨，好像是韩苒女士的朋友。"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小雨。
"让她进来吧。"
几分钟后，一个清秀的女孩走进办公室。
"陈先生，我是小雨，苒苒的朋友。"
"坐吧，想应聘什么职位？"
"服务员就可以，我不挑。"小雨很朴实，"我知道自己没什么技能，但我很勤快，也很老实。"
我看着她，想起了韩苒。
"为什么想来我这里工作？"
"因为苒苒说过，您是个好人。"小雨眼圈有些红，"她临走前嘱咐我，如果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您。"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暖。
原来韩苒临死前还想着朋友。
"好，你明天就来上班吧。"
"真的吗？"小雨很惊喜，"我还没有面试呢。"
"不用面试了，韩苒推荐的人，我信得过。"
小雨激动得快哭了："谢谢您，陈先生。"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韩苒吧。"
小雨走后，我继续工作。
晚上下班时，我突然想去韩苒住过的那个小房子看看。
房东说，韩苒生病后就没有交房租，房子被收回了。
但她留下了一些东西，房东一直没有处理。
"如果你是她朋友，就把这些东西拿走吧。"
我接过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韩苒的遗物。
回到酒店，我打开箱子。
里面有一些旧衣服，几本书，还有一个日记本。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日记本。
第一篇日记是五年前的，正是我们结婚的时候。
"今天和陈伟结婚了，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我一定要做个好妻子，让他幸福。"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酸。
原来她也曾经这样爱过我。
继续翻看，中间的内容记录了我们的日常生活。
有甜蜜，有争吵，有平淡，有温馨。
直到两年前，画风突变。
"陈伟越来越忙了，我们之间好像有了距离。我感觉很孤单。"
"今天在健身房遇到江峰，他夸我漂亮。好久没有人这样夸我了。"
"江峰约我喝咖啡，我去了。和他聊天很开心，他很懂我。"
"我是不是出轨了？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需要有人关心我。"
看到这些，我终于明白了韩苒为什么会出轨。
不是因为我不够好，而是因为我疏忽了她的感受。
当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工作时，她感到了被忽视和冷落。
江峰的出现，填补了她内心的空虚。
虽然这不能成为出轨的借口，但至少我明白了原因。
最后几篇日记，是她生病后写的。
"我得癌症了，或许这是对我的惩罚。"
"陈伟还是这么好，即使我伤害了他，他依然愿意帮助我。"
"我真的很后悔，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快要死了，心里很平静。唯一的遗憾，就是再也不能和陈伟好好说一声对不起。"
看完日记，我泪流满面。
原来，韩苒心里一直都有我。
她只是迷失了方向，走错了路。
而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我能多关心她一些，多陪伴她一些，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韩苒已经用生命承担了她的后果。
而我，也要继续承担属于我的责任。
合上日记本，我看向窗外。
城市的夜景依然繁华，生活依然在继续。
韩苒的故事结束了，但我的人生还要继续。
我要带着这些教训，走向更好的未来。
也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不再让遗憾重演。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