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季正阳心急如焚,盯着镜子空间中那好似倒计时的模糊光影,嘴里不住地默念:“只剩 十个时辰了,一旦被传送出去,肯定会被外头那群黑衣人围杀。”
他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试图从体内那股尚有些生疏的新生力量中汲取更多勇气。虽说这股力量还未完全被他掌控,可好歹让他在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时,多了几分底气。此时,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恶臭,熏得他自己都有些难受。而且,腹中传来的阵阵饥饿感也在不断拉扯着他的注意力,搅得他心烦意乱。
镜子空间外的树林里,狂风呼呼地刮着,树枝被吹得 “嘎吱嘎吱” 响,为首的黑衣人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低声咒骂道:“这小子到底藏哪儿去了?搜了这么久,连根毛都没瞅见!”他们一直都没有离去,因为“寻踪鼠”一直不停地绕着这里转,嘴里还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
另一个黑衣人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附和:“头儿,会不会他压根儿不在这片树林?咱是不是找错地儿了?” 为首的黑衣人猛地转过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说话的人,怒吼道:“不可能!寻踪鼠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一定藏在这里,继续给我搜,把这地儿翻个底儿朝天,也得把他找出来!”
而在镜子空间内,季正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上的恶臭与腹中的饥饿,开始尝试调动体内的力量。他紧闭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修炼功法时的经脉路线,努力引导着那股清冽的气息在体内缓缓流转。“不管这是什么的高深武功,我得赶紧掌握,不然出去可应付不了那些家伙。”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时间如沙漏般缓缓流逝,镜子空间的微光开始闪烁,预示着传送马上就要开始。季正阳咬了咬牙,心一横,决定主动出击。当那微光将他笼罩,下一瞬,他已出现在之前藏身的山洞之中。
“找到了!”一声尖锐的呼喊划破寂静,黑衣人瞬间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这声呼喊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山洞中炸响。
随着这声呼喊,原本空无一人的山洞四周,突然涌现出一群身着黑衣的人。他们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将山洞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山洞已被砍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碎石和树枝,黑衣人首领正站在不远处,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山洞的一角,那里正站着一个身影——季正阳。
“小子,你可算露面了。” 黑衣人首领站在一众手下身前,如同一尊凶煞的魔神,恶狠狠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在这昏暗幽深、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山洞中不断回荡,带着丝丝缕缕的戏谑和不加掩饰的威胁,仿佛眼前的季正阳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需他轻轻一抬手,便能将其彻底碾碎。
面对如此众多、如狼似虎的黑衣人,季正阳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体内那股尚未完全掌控的力量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开始在经脉中微微涌动,为他注入源源不断的勇气。他直直地迎上为首黑衣人的目光,那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决然,:“你们这群心狠手辣的恶徒,你们把周老板怎么了?”
黑衣人首领听到他这番话,先是一阵短暂的惊愕,随后便爆发出一阵讥笑。“小鬼,都到这地步了,还在关心那老东西。他倒是条硬汉子,死活不肯交出东西,我们把他绑在柱子上,一刀刀在他身上割,后来我们玩腻了,直接拿刀刺进了他的胸口。那老东西到死都瞪着眼睛。” 说着,另一个黑衣人还夸张地模仿起周建义临死前的表情,引得周围的手下一阵哄笑。
“你们这群畜生!”季正阳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的悲痛与愤怒,全力调动体内那股力量。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一方面是因为愤怒与激动,另一方面则是这股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带来的不适。但他顾不上这些,凭借着本能与那股汹涌的力量,身形一转,犹如一阵黑色的旋风,率先出手,一脚踢向离他最近的黑衣人。这一脚带着呼啸的风声,力量十足,直接将那黑衣人踢飞出去,撞在洞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瘫倒在地,生死不知。季正阳心中闪过一丝快意,却又深知这只是开始,他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体力耗尽,唯有死路一条。
“这小子咋突然这么厉害?” 其余黑衣人们面露诧异,纷纷抽出武器。
黑衣人首领目光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呀,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棘手,莫不是得了什么奇遇?同时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不知死活的小子拿下!”
刹那间,众多黑衣人拿着手中的利刃向季正阳砍来,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也清楚失败的后果,因此对季正阳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围攻。
黑衣人们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皆是身经百战之徒,面对季正阳那因愤怒而毫无章法却威力惊人的突袭,他们竟能迅速稳住阵脚,没有丝毫慌乱。更多的黑衣人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饿虎,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贪婪,他们心里都知道,这小子身上一定藏着大秘密。那本秘籍就在他身上。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手中挥舞着长刀,刀光如闪电般朝着季正阳的脖颈迅猛砍来,招式凌厉且狠辣。季正阳眼神瞬间一凛,凭借着身体的本能侧身躲避,锋利的刀刃贴着他的衣衫快速划过,带起一阵凉风,险些割破他的肌肤。他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涌起一股寒意,若是稍有不慎,此刻自己已身首异处。趁着对方招式用力、露出破绽的瞬间,季正阳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将体内的力量汇聚于右拳,猛地轰出,正中那人腹部。黑衣人闷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踉跄着向后退去。季正阳看着对方痛苦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对这群恶徒的无尽恨意。
季正阳尽管凭借着体内那股力量和满心的怒火,在战斗初期如同一头勇猛无畏的狂狮,凭借着本能与力量的爆发,勉强在这场悬殊的战斗中占据上风。然而,黑衣人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这些黑衣人个个都在江湖中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战斗经验丰富得如同老辣的猎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的持续,季正阳渐渐感到体力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正飞速流逝。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干裂的喉咙中撕扯,肺部传来阵阵刺痛,仿佛要被生生撕裂。身上多处受伤,之前在镜子空间排出杂质后就脏污发臭的衣衫,此刻更是被利刃划成了一条条碎布。
黑衣人首领,一直隐匿在战团后方,如同一只狡猾的秃鹫,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此刻,他瞅准季正阳体力明显下降、身形出现一丝迟缓,露出破绽的瞬间,眼睛里闪过一抹阴冷的寒光,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他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借助山洞内昏暗的光线和复杂的环境,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朝着季正阳飞速袭来,手中匕首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直直地刺向季正阳后背要害之处。
眼瞅着那寒光闪闪的匕首就要扎进后背,千钧一发之际,季正阳浑身的寒毛 “唰” 地一下竖了起来,他瞬间察觉到背后那如影随形的致命危险。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极为迅速地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同时,他条件反射般地抬起手臂,那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紧绷,可在锋利匕首面前,看着依旧单薄得可怜,却承载着他活下去的全部希望。锋利的匕首裹挟着劲风,“唰” 地一下就扎进他胳膊里,冰冷的刀刃好似一块烧红的烙铁,直接切入肌肉。季正阳只觉一阵钻心剧痛,牙关紧咬,咬得咯咯作响,牙龈都被挤出丝丝血痕,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另一只手如同铁铸的钳子,带着一股狠劲,“嗖” 地一下牢牢抓住黑衣人的手腕。他此刻的模样,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头,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脸上满是决绝与坚韧。
他使出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发力一扭,就听 “咔嚓” 一声,这清脆的骨折声在山洞内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格外突兀、刺耳。黑衣人首领手腕当场折断,原本凶狠的面容此刻扭曲成一团,满是痛苦与惊愕,季正阳紧接着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凝聚了他心底所有的愤怒、委屈。他的腿部肌肉高高隆起,像紧绷的弓弦,重重地踹在对方胸口。黑衣人首领,像断了线的风筝,“嗖” 地一下往后飞出去老远。重重摔在地上,溅起大片灰尘,他趴在那儿,四肢瘫软,再没有爬起来。
季正阳喘着粗气,胸口的那面通灵镜,随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没注意到镜子此刻正在散发着一丝丝的微光。
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首领,他一想到周老板的惨死,恨得眼睛都红了,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泛白,恨不得冲上去把对方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此时,剩下的黑衣人瞧见首领如死狗般瘫倒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士气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轰然崩塌。原本紧密有序、配合得严丝合缝的进攻节奏,刹那间乱成一锅粥。他们的眼神中,恐惧如同潮水般翻涌,犹豫也在心底悄然滋生。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刀都拿不稳,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头儿都倒下了,咱们怎么办?” 另一个黑衣人咽了咽口水,目光游移不定,嗫嚅着:“这小子太邪乎了,要不…… 咱们撤吧。” 然而,还没等他们做出决定,季正阳已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千载难逢的战机。
季正阳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他全力运转体内的那股力量,将其推至极致。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与这股力量完全融为一体,力量如同汹涌的泉水,从体内最深处源源不断地涌出,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在感受着力量的澎湃。
只见他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在黑衣人之间左冲右突,动作虽然毫无章法,却带着一往无前、势不可挡的气势。每一次出拳,都像是裹挟着千钧巨石,拳风呼啸,空气被撕裂般发出尖锐声响;每一次抬腿,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量。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那就是杀光这些人,为周建义报仇雪恨。
在他疯狂的攻击下,黑衣人纷纷中招。有的被他一拳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洞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有的被他一脚踹中腹部,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他们就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毫无抵抗之力,在这强大的力量面前纷纷倒地不起。这就是仙人和凡人之间的区别,当然,这也是季正阳进入修真界后才知道的。
山洞内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在地面蔓延,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当最后一个黑衣人在季正阳的一记重拳下,缓缓倒在血泊之中,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声息。整个山洞瞬间安静下来,唯有季正阳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他疲惫地站在这满是血腥与死亡的战场上,眼神中既有复仇后的解脱,又有劫后余生的茫然,仿佛一场噩梦终于结束,却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