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嗤笑一声,“我今天早上还去病房里看过‘你’,您真是精力旺盛啊,苏博导。”
我特意咬重了后面那两个字。
“景元,我……我可以解释的。”
她拉上我的衣袖。
“解释?亲眼看到的难道有假?”
我拂去她的手,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沈博导。”
“解释成为植物人后被评为博导?还是解释你是发过无数顶刊的长江学者?更甚至是京都大学的副院长?”
就在这时,陈凛突然上前,揽过沈星然的肩膀。
“时间差不多了,星然后面还有代表陈氏的专家会议。”
他扫了我一眼,“沈博导日程很繁忙的,三分钟对她来说是极限了。”
“陈氏的许多研究成果还等着沈博导完成,况且会议室里国际顶级学者都在等着您发表最新研究呢。”
看着她们亲密的模样,我身体不自主地颤抖。
若不是我撞见真相,我竟然不知道原来我成为植物人的妻子,竟然这般厉害。
可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那几个月,我每天都去重症病房陪她,为了赚钱救她,我什么都做。
甚至有富二代让我钻胯下,我也甘愿忍受。
那时,我不觉得自己辛苦,反而希望,受伤被咬成植物人的人,是我。
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你根本没有受伤,也根本没有昏迷,对吧?”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景元,我……”
她终于发声
我冷眼看着,“沈博导,我只是个外卖员,配站在您面前吗?”
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手不断伸出又收回。
“对不起……对不起。”
我以为我会情绪崩溃,会疯了般拉着她走。
可我心里十分平静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最爱的枕边人。
“怪不得当时非要把我支走,所以那只差点把我腿咬断的狗,也是你雇来的演员吧?”
记忆的浪潮在脑海里铺开。
我曾经是一所双一流大学的化学系教授,每天穿着实验服,在实验室培育祖国的栋梁。
妻子是一名家庭主妇,女儿在市重点中学上学,我们是小区里的模范家庭。
直到那次实验室毒气泄漏。
我的工作丢了,还没缓过神,全家遭遇了那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