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抓住他的衣袖。
“太子妃有太子,有太医,那里根本不需要你。”
他以为我的痛苦只是身体吗?
我是他的妻子!
陪他颠沛流离3年,嫁与他2年。
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情分,竟依旧比不过他心中的那个影子。
“太子妃旧疾复发,那些太医……根本看不好。”
“沈清哲。”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是不是即便是为了太子妃而死,你也甘愿?”
“不要多想,你好生休养,不会有事的。”
沈清哲掰开我的手,说会早去早回,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再无半分力气,身体重重地跌落在床上。
果真是救不了,有些事终究改变不了,何苦还要赔上自己。
这三日,我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沈清哲似乎来过两次,但皆很快离开。
说是太子妃病情一直不稳定,也只认他开的安神的药。
3
“不过是熬药而已,怎地弄得这么大的烟!”
窗外沈清哲的话将我的思绪拉回。
他的声音透露着疲惫和不悦:“都下去吧,我来。”
屋外没了声响,烟也少了许多。
没一会儿,沈清哲便端着汤药推门而入。
尽管神情憔悴,可依旧不减风华。
初次见面时,也是一个冬日。
我穿成一个乞丐,期初不适,因何人争半块硬饼,伤了手臂。
沈清哲不嫌弃我脏臭,为我消毒包扎伤口。
我那时觉得,这么一个谪仙的人,就连眼泪都会比旁人柔软吧。
他应该活在阳光下,有自己大好的前途。
那样的死法,对他太过残忍。
眼下,曾经的感觉却再也找不到。
他似未察觉我的思绪,小心翼翼地将药吹凉,放在我嘴边。
我歪头避开。
“乖,把药吃了。”
这一次,他似乎特别有耐心。
“阿霜,你何时这般小气了。她是太子妃,我必须护她周全,否则我们都会丧命的。”
“是吗?”
“是啊。”
“她若不好,你是不是也不会来管我的死活。”
“阿霜,你是病糊涂了吗?太子妃特意叫人帮忙煎药、照顾你,怎的就不管你了呢?你莫要再闹了。”
我闭上眼睛,将痛苦全部掩盖下去。